巫山云雨
（Прелести
измены）
编剧：柯伦迪（俄罗斯）
译者： 翟延平、乔宗玉
声明：本剧本中文版的所有知识产权，包括表演权、翻译权和修改权、改编权等，均受中国法律、俄罗斯法律和国际法的保护，并归原作者和译者所有。未经原作者和译者共同书面许可，禁止出版和再版、复制、公开表演、在互联网上表演、电影改编、翻译成其他言语、禁止修改该剧本中文版文本（包括更改标题）。版权所有，违者必究。
剧中人物
他
她
故事一
后天
【普通楼房里的普通房间。一张特大号床。地板上、椅子上放着包裹、连衣裙、各种商
品的盒子等。
【他和她躺在床上。
她： （亲吻他）我让你快乐吗？
他： 嗯。
她： 真的吗？
他： 嗯。
她： 我也很快乐，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
【两人又是一个长吻。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按掉手机，继续亲吻。铃声又响起。她懊恼地瞥了一眼手机。
她： 我烦透了。今天一整天，手机响个没完。
他： 关掉它。
她： 今天不行，你知道的。（接手机）是嘛？但是妈妈，我已经说过了一劳永逸——没有客人。您不要想起一出是一出！这是谁的婚礼？你的？还是我的？(扔手机）我讨厌这种愚蠢的婚礼套路——见证人、礼宾车、摄影师、香槟、结婚戒指，这么多繁复啰嗦的程式化事情，不是吗？
他： 是的。
她： 婚礼属于两个人，不是吗？
他： 是的。
她： 但我想，我只需要忍受一下这个仪式。
他： 毕竟，客人不是重点。
她： 对。(拥抱他） 爱是重点？
他： 对。
她： 非常非常多的爱？
他： 非常非常多的爱。
她: 我爱你。
【一个长吻。手机响起。
他： 关掉它！
她： 今天不行。你知道，不能关。（接听手机）您好！是的，阿姨……不，我没有时间去购物。现在不行。我很忙，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拜托，不要烦我了。(把手机收起来，厌烦）什么事都找我！
他： 先关掉。
她： 今天不行，你知道的，会有很多电话。
他：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把它关掉。
她： （短暂犹豫）好吧，关掉。
他： 你有一张新床？
她： 你刚刚注意到吗？
他： 不是，怎么说呢，我一进来就看到了。
她： 今天早上送来的，你不喜欢吗？
他： 当然喜欢！那是一张很棒的床。
她： 你的眼神很奇怪……
他： 我平常就这样呀。
她： 旧床非常窄。
他： 我明白了。
她： 新的更舒适，不是吗？
他： 是的。你把旧床放哪里？
她： 放在妈妈的房间里。别再皱眉头了，来我身边。
他： 她长什么样子？
她： 她很漂亮。
他： 你和她长得像吗？
她： 哦，不。
他： 但你也很漂亮。
她： 真的？
他： （拥抱她）你太性感了。我整晚都睡不着觉，想像着我们……（反复摸戒指）
（电话铃声响起，她叹息）我不是请你关掉它吗？不要接。
她： 我就再接一个电话。（接听电话）您好！谢谢，谢谢！……是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谢谢，再见。（对他说）这都是贺喜电话。
他： 我知道，顺便说一句，我还没有看到过你穿婚纱。
她： （活泼地）如果你愿意，我会试穿。
他： 当然，还要戴上结婚戒指。
她： 你真这么想？！（她从床上跳下来，戴上戒指，向他展示她的手）你喜欢吗？
他： 是不是太宽了？
她： 现在流行这种风格。
他： 那就戴上吧。
她： 你不喜欢吗？
他： 我无所谓。毕竟，戒指不重要。
她： 现在该试婚纱了。（她小心翼翼地穿上婚纱）你看怎么样？
他： （不无感慨）美丽。
她： 后面呢？
他： 太美了。
她： 哦，我忘了鞋子！（穿上鞋子）现在呢？
他： 我能抱你吗？
她： 不……你会把裙子弄皱。
他： 我会小心的。(拥抱她。）
她： 等下。我把它脱下来。（她脱掉裙子和鞋）现在搂着我。
他： 摘下戒指吧。
【她摘下戒指，他热情地拥抱着她。手机铃声响起。
他： 该死的手机！它为什么总响？
她： 不知道……（她笑了）也许是嫉妒……（接电话）您好……妈妈，如果您不是每分钟都给我打电话，我就会有时间做所有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我正忙着一些重要的事情，您一直在打扰我。
他： 顺便问一句，仪式什么时候开始？
她： 明天。你不知道吗？
他： 我会去。我想问几点？
她： 下午四点。怎么了？
他： 没事儿。
她： 我真的应该做点什么，我们时间不多了。
他： 先给我些吃的。
她： 你饿了吗？
他： 不，但我喜欢你为我做饭。
她：（ 快乐地）真的吗？
他： 是的。
她： 坐下。
【他在桌子旁坐下。她换上睡袍，开始摆桌子。他看着她。
她： 你看什么？
他： 我满心倾慕……
她： 倾慕什么？
他： 你的动作温柔而干练……
她： 别胡思乱想了……
他： 我喜欢你为我做点什么的样子……
她： 我喜欢为你做点什么……
他： 我可以吻你吗？
她： 吃吧。
他：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对你感到不舒服吗？
她： 那里？（她向床边点头。）
他： 没有。这是你让我舒服的时候。而且“在那里”也是。
她： 我们四处走动，你给我讲你的故事时，我的感觉最舒服。
他： 那呢？（向床边点头。）
她： 在“那里”，你让我无可挑剔。
【电话铃声响起。
她： （接电话）你好？（声音变温柔）是的，亲爱的……哦，不，今天不行。我很忙……我……我正挂新窗帘……我必须把它们收拾好！真的，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吻你。（慢慢收起手机。）
他： 我没打扰你的对话，对吧？
她： 没。
他： 我可以去厨房回避。
她： 为什么？我宁愿把手机关掉。（看着他吃饭）好吃吗？
他： 哦，是的。
她： 你想再来一些吗？
他： 是的，谢谢。
【她把另一道菜放在桌子上。
她： 那么，我开始忙窗帘了。
他： 你必须这样做吗？
她： 我必须好跟他说明白，我整天做了什么。
他： 这事儿，真的需要一整天的时间吗？
她： 不，五分钟，仅此而已。（缝窗帘。）
他： 你缝纫的速度真快。
她： 我做事一向麻利。你喜欢窗帘吗？
他： 你们一起买的吗？
她： 是的。
他： 你们没有意见不一致。
她： 和壁纸一起买的。
【他凝视着墙壁。
他： 那张壁纸昨天还不在这里。
她： 我们昨晚给房间贴了壁纸。喜欢吗？
他： 不喜欢。他已经住在这里了吗？
她： 还没有。
他： 你确实很传统，不是吗？
她： 你希望他搬进来吗？
他： 我什么都不希望。为什么他的衬衫在这里？
她： 我昨天把它弄脏了。喜欢吗？
他： 无所谓。但……我更喜欢浅色的那件。
她： 我也买了一件浅色的衬衫。他需要内衣，但我对内衣一无所知。你懂这些吗？
他： 懂点儿。
她： 你能帮我选两、三件内衣吗？选好一点儿的，给他……
他： 哦，当然可以，怎么不行呢？他穿什么尺码？
她： 大号。
他： 他很壮，是吗？
她： 稍微壮了点儿，但我会让他节食，喂他吃蔬菜。
他： 你会成为一个体贴的妻子。
她： 这不好吗？
他： 这很好。
她： 吃。
他： 我在吃东西。你为他煮的吗？
她： 不，为你。
他： 我能都给吃了？
她： 是的。
他： 那你为他煮了什么？
她： 我明天以后才会为他做饭。
他： 那你明天要做什么？
她： 吃你的。
他： 我在吃东西。
【停顿。
她： 新床不稳定。你能弄紧床腿吗？
他： 我会试试，给我一个螺丝刀和一把锤子。
她： 先吃完再说。
他： 我已经吃完了，真的很好吃。
她： 茶？
他： 首先，我先试试新床。
她： 那我去煮一些水泡茶。（她把工具给他，去厨房，回来继续缝纫）进展如何？
他： 我快完成了。
她： 这么快？
他： 是的……现在没事了。
【她走到床上摇了摇。
她： 了不起，你很棒。
他： （试着拥抱她）我们应该测试一下它。
她： 不。没时间了。让我们挂上窗帘。
他： 好。我先喝杯茶。
她： 好。
【她把茶拿来，倒进杯子里，然后把一块蛋糕递向他。）
他： 这是什么？
她： 苹果蛋糕。
他： 自己做的？
她： 给你做的。（他品尝）喜欢吗？
他： 哦，这很好。
她： 真的？
他： 真的。你有一双点石成金的巧手，我非常爱它们。
她： 只有它们？
他： 还有你的所有。
她： 带上蛋糕。我会收拾好这儿的一切。
他： 不用。
她： 为什么？
他： 我不能把蛋糕带回家。
她： 那回头，我给你它的配方。
他： 为什么？
她： 给你妻子。
他： 她不喜欢烘焙。
她： 很遗憾。
他： 是的，很遗憾。
【她把窗帘递给他。
她： 保持这个优势。
【他们爬上椅子，开始挂上窗帘。
他： 你那位的内衣呢？我们一起去买？还是我去买？
她： 我们一起吧。
他： 那你帮我给我妻子买个包。
她： 她需要一个包吗？
他： 我得给她买礼物。
她： 是特殊的日子吗？
他： 她生日。
她： 那么最好买一双鞋。她多大码？
他： 我不知道。七号，我猜。
她： 这是我的尺寸。她喜欢什么样的鞋子？
他： 不知道 。
她： 她喜欢什么颜色？
他： 不知道。
她： 好吧，我会选择我喜欢的东西。
他： 谢谢。
她： 她漂亮吗？
他： 是的。
她： 聪明吗？
他： 是的。
她： 你爱她。
他： 没有。
她： 为什么？
他： 一言难尽。
她： 那我呢？
他： 我很爱你。
她： 非常非常爱？
他： 非常非常爱。
她： 为什么？
他： 我不知道。
她： 这可不是什么安慰。
他： 但这是发自内心的。
她： 你可以从椅子上下来，我们完工了。（她拉上窗帘，一脸困惑地看着它）你喜欢吗？
他： 很好啊。
她： 款式呢？
他： 太好了。
她： 它真的很棒，但你没认真好好看。
他： 为什么？
她： 因为反了，我们把它挂倒了。
他： 为什么？
她： 我也晕着呢。
他： 那我们把它调整回来吗？
她： 我们必须这样做。你生我了气吗？
他： 哦，不，没问题。（他们又开始挂窗帘。）
她： 好。它很漂亮，不是吗？
他： 是的。
她： （亲吻他）谢谢你，亲爱的。
他： 没事儿……你们认识多久了？
她： 两年……你真的帮了我大忙。
他：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忍受，这么长时间，不和你生活在一起。
她： 这有什么？
他： 嗯，我一天都不能忍受没有你。
她： 那是因为你认识我才一个星期。两年后，如果没有我，你会过得很好。
他： 胡说八道。
她： 说实话，我没有急于求成。
他： 也许你现在也不必急于求成？
她： 我不知道。
他： 很棒的窗帘。
她： 你已经说过了。
他： 你的卧室非常舒适。咦，冰箱为什么在这儿？
她： 这是别人送的结婚礼物。
他： 为什么不在厨房里？
她： 没有地方，那里已经有妈妈的冰箱了。
他： 这些盒子里有什么？也是礼物？
她： 是的。这有什么关系？
他： 没有。
她： 你的脸色很奇怪……
他： 我平常就这样。
她： 你想看礼物吗？
他： 是的，当然。
她： 好吧……我想盒子里有一套茶杯和茶碟。是的，茶杯。（她拿出一个杯子和一个碟子）
就是这样。
他： 很棒的茶杯。顺便说一句，每次见面，我都忘了问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她： 这个盒子里也有瓷器，是餐盘。在这里，看。
他： 了不起的瓷器。
她： 英国的。你不知道女人为什么结婚吗？
他： 因为她恋爱了，我猜。
她： 你结婚是为了爱情吗？
他： 是的。
她： 发生了什么？
他： 一个伟大的盘子。下一个盒子里有什么？
她： 一个洋娃娃。
他： 多么奇怪的结婚礼物。
她： 但是这个娃娃很棒。（从盒子里掏出娃娃。）
他： 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女人会结婚？
她： 相夫教子。看，多么可爱的娃娃！
他： 一个了不起的娃娃。你想生孩子吗？
她： 我当然想。
他： 是你想生孩子，还是他？
她： 她闭上眼睛，叫“妈妈”！（把洋娃娃压在胸前。）
他： 一个了不起的娃娃。我问你，是不是他想？
她： 也不是。
他： 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 我想。
他： （目瞪口呆）你疯了。
她： 是的，我疯了。
他： 我真的爱你。
她： 我爱你。（她继续翻看盒子和包）还有什么？我想厨房的东西。叉子、勺子、刀子……
他： 非常实用。我要说一些陈词滥调的话，但真的……
她： 还有围裙。（她演示围裙。）
他： 非常漂亮……没有爱，就不能结婚 。
她： 为什么没有爱？他爱我。
他： 和生孩子没关系。
她： 但这是最主要的。
他： 不要指望一个陌生人。
她： 为什么是陌生人？他对我来说，弥足珍贵。
他： 他只能算是你兄弟。
她： 不，他作为我的未婚夫，整整两年……
他： 你不喜欢他，对他并不满意。
她： 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会满意的。
他： 你爱他吗？
她： 他对我来说，很般配。
他： 你爱他吗？
她： 我爱你。
【停顿。她忙碌而漫无目的地将盒子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
他： 也许你可以别再乱翻盒子了？
她： 盒子？……哦，对不起！
【她突然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一张照片，递给他。
他： 还有一张照片？
她： 是的……请你帮我把它挂到墙上。
他： 明晚，你会和他在一起。
她： 是的。
他： 还有其余的夜晚。
她： 是的。
他： 这很荒谬，也很恶心。
她： 你有什么建议？
他： 没有。（挂好照片）看，是正的吗？
她： （不看照片）嗯。假如我不嫁给他，那么会怎样？
他： 我不知道。
她： 毕竟，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
他： 你必须自己决定。
她： 我已经决定了。
他： 好的。
【停顿。
她： 美丽的照片，不是吗？
他： 这真的很棒。
她： 请把它拿掉。
他： 为什么？
她： 因为我要求你这样做。（他取下照片）再拿走窗帘。
他： 为什么？
她： 请照做吧。
他： 那我们为什么要把它们挂上呢？
她： 我忘了。
他： 忘了什么？
她： 这个房间不适合我们。
他： 这是为谁准备的？
她： 不是为你，也不是为我。
他： 但为什么不是为你呢？
她： 妈妈不想让我们住在这里。
他： 妈妈不喜欢他，还是他不喜欢妈妈？
她： 你看，妈妈很好……
他： 那他呢？
她： 他也很好。
他： 但这些好人不想住在一起。
她： 是的。但这不是问题所在，我也想要自己的公寓。
他： 你想过自己的生活吗？
她： 是的。这不好吗？
他： 这很好。
她： 你能帮我找公寓吗？
他： 当然，但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找呢？
她： 他非常不切实际。
他： 我也是。
她： 你拒绝吗？
他： 不。
她： 你岳母娘和你住在一起吗？
他： 不。
她： 你的条件好不好？
他： 一切都很好。
她： 和你的妻子呢？
他： 她那里也一切都很好。
她： 你和她，你们分开住吗？
他： 不，在一起。
她： 很遗憾。
他： 是的，很遗憾。
【停顿。他们拉下窗帘。
她： 突然间，我对着屋子，感觉很不舒服。
他： 是的。
她： 一切都杂乱无章。
他： 是的。
她： （疲惫）我应该打起精神，挺直腰板，妈妈很快会回来。
他： 马上就过来吗？一天过得真快。
她： 是的。请将所有这些盒子推到别的地方。
他： 你为什么把手机藏在冰箱里？
她： 我不知道。对不起。
他： 顺便说一句，它已经很久没有响了。你注意到了吗？
她： 哦，我忘了！（她把手机拿出冰箱，一会儿铃声就响了。她回答）是的，亲爱的。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今天不要来。我太累了……不要难过，我们前面有长长的一辈子……哦，不，不要去理发店，托尼老师会让你看起来更糟糕……好吧，今晚来，但不要呆太长，我会帮你剪头发。再见，亲爱的。（挂断电话。）
他： 你会剪头发？
她： 是的。不好吗？
他： 哦，不，这很好。
她： 亲爱的，你怎么了？
他： 没事儿。
她： 你声音很奇怪。
他： 我平常就这样，我看到你用同样的称呼叫每个人。
她： 不是这样的。他是亲爱的，你是亲爱的。
他： 都一样。
她： 你什么都不懂。
他： 我一直认为嫉妒妻子或丈夫是愚蠢的。
她： 你现在怎么想？
他： 依旧那样想。
她： 所以你不嫉妒我丈夫吗？
他： 他还不是你的丈夫……
她： 那明天？……
他： 你通常什么时候上床睡觉？
她： 一般这会儿，我们还没有上床睡觉。
他： 那明天呢？
她： （耸耸肩）大约十一点。
他： 十一点五分，我会给你打电话，聊两个小时 。
她： 感谢你提前告诉我，但我会关掉电话。
他： 我要放火烧房子。
她： 我会报火警。
他： 我是认真的。
她： 我也是……哦，小心，这个盒子里有瓷器！（他把盒子扔到地上，瓷器碎了）你怎么了？
他： 我想把所有东西都砸碎，你让我帮你清理你的爱巢时要小心！你太不敏感了。如果你让我去药店为你和你老公买药，我都不会感到惊讶……
她： 什么？
他： 没事儿。我讨厌你的体贴、你的发型、你的结婚戒指，还有你的蛋糕！……
她： 我知道，亲爱的。
他： 不要叫我亲爱的！
她： 好。
他： 你是一个清醒、精明的女性。
她： 我知道。
他： 我无法忍受爱计较的女性。
她： 我知道。
他： 你只有一个目标——不做老妈子。
她： 你想让我做一个老妈子吗？
他： 我什么都不想要。最荒谬的是，你对这场婚礼竟然非常满意。（她保持沉默）你让我觉得，你给我的都是垃圾，我不需要它们！（她保持沉默）你的丈夫割草坪会受伤，你会照料他，而我……你为什么一直如此沉默？
她： 有什么可说的？语言无法解开我们的心结。
他： 你不是拿着一个完美的王牌来对付我吗？来呀！
她： 我不是在打牌。
他： 告诉我，因为我已经有家庭，所以你别无选择。
她： 为什么？
他： 告诉我，如果我和妻子上床，你可以和你丈夫上床。
她： 为什么？
他： 把我带到这里伤害我！
她： 但我不想伤害你。
他： 你为什么不要求我抛弃我的家人？
她： 你想让我这么要求吗？
他： 我什么都不想要。
她： （慢慢地）太糟糕了，你什么都不想要。
他： 我想要，我确实想要很多。我成天都盼着你会说，“我不能……”，会说，“我宁愿一辈子单身。”
她： 然后呢？
他： 那我也会放弃一切。对你来说，灌木丛里，自己手上抓一只鸟不够，起码得两只。你想和一个人住在一起，但也拥有另一个。不是吗？
她： 是的。
他： 我应该抛弃我的家人，而不去想另一个女人。即使我是世界上惟一的男人，你也不会推迟你的婚礼，一天，哪怕一天都不会推迟。
她： 我曾经打算离开他，你知道的。
他： 是的，但仅限于遇到人类更高质量的男性。
她： 但亲爱的……
他： 不要叫我亲爱的！
她： 为什么？
他： 因为我讨厌你的一切。
她： 我知道。
他： 你是个婊子，一个贱婊子。
她： 我知道。
他： 昨晚我睡不着觉，我恨你。
她： 我知道。
他： 我很高兴，这么快就认清楚你的真实面目。
她： 你以为我是女英雄，还是圣人？
他： 我什么也没想。（筋疲力尽，陷入沉默。停顿。）
她： 一切都如此简单。在我结婚前一周，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男人，那个人却不属于我。我丧失了理智，我该怎么办？（他保持沉默）我们能有多少时间，你和我？能在一起几天？几分钟？（他保持沉默）我有我要面临的现实问题……这一生呐，我必须好好安排它。如果我自己不考虑清楚，谁能帮我去想这些事？（他保持沉默）戒指买了，礼服准备好了，邀请函也寄出去了，所有的亲戚都已经到这里了……我自己也阻止不了……我不知道想要什么，帮帮我。（停顿）你为什么这么沉默？
他： 我在想我们如果在一起，该有多开心。
她： （苦笑）是的。
他： 如果我们自作孽，会毁了一切。
她： 是的。
他： 你后悔与我相遇了吗？
她： 不。你呢？
他： 不，我非常爱你。
她： 我知道。（停顿。）
她： 妈妈可能随时来。是时候，你该走了。
他： 你决定了吗？
她： （疲惫不堪。）什么都没。
他： （站起来。）再见。
她： 等一下！再过五分钟！（她拥抱他）不要恨我，就因为我请你帮忙挂窗帘和……
他： 我不恨你。
她： 我喜欢和你一起做事。
他： 我也是。
她： 我一直以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和我。
他： 我没有意识到，不好意思。
她： 再见了，呵呵。
他：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她： 你认为这有意义吗？
他： 没有。
她： 再见面，也无济于事，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他： 我知道。
她： 那为什么要见面呢？
他： 你说得对，但我不能没有你。
她： 我也一样。
他： 那么，等明天……？
她： 明天，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
他： 那明天之后……
她： （经过长时间的犹豫）好。
他： 你认为我们做得到吗？
她： 你真的爱我吗？
他： 非常非常爱。
她： 我爱你。（停顿）你在想什么？
他： 很多事情……
她： 而我，只在想一件事。
他： 什么？
她： 后天。
剧终
故事二
许我向你看
【一个男人正紧张地在房间里踱步，不断看手表。显然，他正不耐烦地等待某人。一声开门的声音，一个女人冲了进来，她穿着外套，手里拿着一个大购物袋。他奔向她，看起来很伤心，又很快乐。
他： 终于到了！（长吻）我都快失去等待的信心了。
她： 我也一样，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他： 你为什么气喘吁吁？
她： 一路跑来！你知道，我们的时间太少了。（她想拥抱他。）
他： （挪步）你锁上门了吗？
她： 哦，没。 我忘了。（想拥抱他。）
他： （挪步）等等。我先锁门。（锁上门，仔细检查，回来想拥抱她。）
她： （挪步）等等。我在楼梯上遇到了一个男人。他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我感觉不太舒服。
他： （焦虑。）什么人？一个穿着睡衣、拿着棍子的老家伙？
她： 不。他没有棍子，穿着毛衣……
他： 他看到你进房间了吗？
她： 没，我假装上楼。
他： （放松）那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想拥抱她。）
她： （挪步。）但他似乎认出了我。
他：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她： 我丈夫说，他有个同事住在这个地区。
他： 有十万人居住在这个地区。
她： 每个人都能认出我。
他： 你一眼就认识你老公同事吗？
她： 是的。
他： 是他？
她： 不……
他： 那你到底为什么害怕呢？
她： 如果是另一个同事呢？那人认识我，而我不认识他？
他： 那么你应该害怕街上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认识的可能性。
她： 我确实害怕。
他： 放心吧，独自上楼并不是犯罪。
她： 你说得轻巧。
他： 你可以说，你去了裁缝店。
她： 好吧，我会想辙摆脱他的追问。
他： （向她）你平静下来了吗？（长吻。）
她： （突然缩回去）呵呵，你怎么能？！
他： 怎么回事？
她： 我们正站在窗边 ！
他： 看起来像在河边，我们住在35楼。
她： 这不重要。我有一种感觉，每个人都在看着我们。（他拉上窗帘，拥抱她。）
他： 你现在感觉如何？
她： 不……
他： （挪动）也许，你该脱掉你的外套？
她： 不，亲爱的。我只能呆一分钟。
他： （恼火。）什么？一分钟？我们说好了的，我们要一起度过整整一个小时。
她： 情况变了。
他： 变？我等了很久，等这次见面。
她： 我也是。
【他拥抱她，她回应了他的拥抱，但突然一把将他推开。
她： （害怕）你买肉了吗？
他： 是的。
她： 牛奶呢 ？
他： 确定。
她： （放松）我害怕你忘记了。
他： 没，我没有。来，我们现在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你的包里。要不，我们可能会忘记。（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肉和几瓶牛奶。）
她： 都多少钱？万一我婆婆问起价格。
他： 肉二十三块，牛奶四十块。
她： （给他钱。）谢谢 。
他： （找钱给她。）不用谢。（她把食物装满购物袋。）
他： 不管怎样，你就能不能脱掉外套？
她： 不，亲爱的。我只能呆一分钟，你知道的。
他： 你什么时候走？
她： 让我们一起算一下，假设我在买肉和牛奶。
他： （愉快地）一小时。
她： 是的，但减去来回路上时间，就没富余了。
他： （嘀嘀咕咕）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匆忙。
她： 我必须回家做饭。
他： 但做饭的一般不是你婆婆吗？
她： 现在我做饭 。
他： 为什么？
她： 以免我丈夫注意到，我对他的态度不如以前。
他： 我以为你休息一天，是为了见我，而不是为你丈夫做晚饭 。
她： 我本来也这么想的，可婆婆不喜欢我外出时间太久，她疑心病重。
他： 你丈夫呢？
她： 他也一样。我昨天拿购物袋时，他看着我，笑着问，“去购物？”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他： 实际上，你要去哪里？
她： 购物，还能干什么别的？（拿走包）好吧，我必须走了。
他： 晚饭后呢？……
她： 我和丈夫一起去看足球比赛。
他： 看足球比赛？！你？为什么？
她： 以免我丈夫注意到什么。
他： 你可以找借口说，你去看望娜塔莉。
她： 现在我不去看朋友了。
他： 为什么？
她： 以免他注意到什么。事实上，我现在尽我所能，不使我们的关系紧张。
他： （不看她。）你还做了什么，以免他注意到什么？
她： 你这是嫉妒，还是怎么回事？
他： 不。我只是厌倦了谈论你的丈夫。
她： 你可以转移另一个话题。
他： 例如，什么？
她： 以前我们谈论音乐、诗歌……
他： 顺便说一句，我为你买了一本罕见的古诗集。
她： 哦，拿来吧！谢谢！（欣喜若狂地拿起书，又犹豫了一下）不，我不能接受它。（归还书）他会问我书哪儿来的。
他： 你可以说，这是娜塔莉送的礼物。
她： 便宜她了。
他： （放下书）嗯，我们聊得很开心，聊聊诗歌。
她： 不要生气。
他： 我不生气。但是我伤心了，我们在一起什么都读，却不能四处走动……
她： 你觉得，我不伤心吗？（思考片刻）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去看电影吧，一起！
他： 什么时候？又怎么做呢？
她： 这很简单。我们买同一家影院同一场电影的票，但，选不同座位。我和我丈夫一起去，你就和你妻子一起去。我们可以假装，我们正在一起看电影，好不好？
他： （叹息）很好。
她： 抱我。
他： 先脱下这被诅咒的外套。
她： 但我只能呆一分钟。
他： 我不想只拥抱你一分钟，我不是为了拥抱你这厚厚的外套，翘了一天的班。
她： （她恍然大悟）看看，你有卷心菜吗？
他： 白菜？我不知道。似乎有一颗。怎么啦？
她： 如果你给我，我会对我的婆婆说，我还去买卷心菜了。然后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十五或二十分钟！这是个好主意，不是吗？
他： 太好了！（找到一颗卷心菜，交给她。她把它放进包里。
他： （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我不能给你。（试图把卷心菜从她包里拿出来。）
她： 为什么？
他： 我该对妻子怎么说？我没有在家，但卷心菜消失了……（将卷心菜放回冰箱。）
她： 好。那我会回家说，老去的那家店没有好肉，我去了另一家……我们就多呆二十分钟。
他： （高兴）这可是你说的！（拥抱，亲吻。）
她： （热情地耳语）博里亚，亲爱的！
他： （恼火）我不是博里亚，我是托利亚。
她： 我知道，但对我来说，叫你博里亚更方便。
他： 为什么？
她： 我非常害怕说话时说错，叫他托利亚。那将是一场灾难。
他： 你太紧张了。
她： 如果你也喜欢博里亚这个名字，我永远不会把你和他搞混。可以吗？
他： 好吧，如果你确实想要这样……
她： 谢谢你托利亚。
他： （强调）博里亚。
她： 哦，是的，博里亚。你感到被冒犯了吗？
他： 没有。
她： 那么，请用心拥抱我。（他拥抱她，她闭着眼睛，低声说。）博里亚，我甜美的浆果，我亲爱的巴宝莉……
他： (挪步）你在想谁？他还是我？
她： （睁开眼睛）当然是你。我只是试图习惯你的新名字。
他： 难以置信。
她： 不要嫉妒。我现在很高兴，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 但我不高兴。
她： 为什么？
他： 因为我想拥抱你，而不是你的外套。
她： 哦，亲爱的我！你怎么不提醒我呢？我全然忘了！（脱下外套。）
他： （拥抱她）终于……
她： （热情地）博里亚，亲爱的！我的爱人！
他： 不要说得那大声，下面的邻居听得见每一个字。
她： （低声说）好。我会尽量安静。（几乎听不清）你爱我吗？
他： 什么？
她： 我问，你爱我吗？
他： 啊……是的。
【他们拥抱，几乎还没开始，被尖锐的电话铃声打断。
她： 神啊！（电话铃继续响起。）
他： 哎呀接吧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回答，还是不回答？这就是问题所在，还有什么比这更挠头的?
她： 最好不要回答，如果是你妻子呢？
他： 是的……（想吻她，但改变了主意）万一，老板发现我不在！我之前跟办公室后辈打招呼，让他们给我打电话报信儿，可能是公司有事找我。
她： 如果是她呢？
【他们恐惧地看着电话，铃声停止。
他： 结束了。（擦拭额头，把手放在心口。）
她： 谢天谢地！（再次拥抱并亲吻他。）
他： 不，那不是我的妻子。
她： 你这么认为？
他： 嗯。她应该确信我不在家。
她： 也许，她一开始打电话到你办公室？
他： 她会得到回答，我已经出去了一分钟。
她： （拥抱他）别想了。
他： （不理她）能是谁？
她： （不耐烦地）抱我！
他： 等一下。（拨打一个号码）托尼？是我。一切都好吗？你帮我都办了吗？好吧，再见。（挂断电话，惊讶地发现她已经穿好衣服）发生了什么事？你要去哪儿？
她： 该走了，亲爱的。
他： 稍等片刻！
她： 不能了。
他： 我们还没有安排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间！
她： 明天我不行。明天之后也如此。
他： 也许周四下班后？
她： 下班后，我得把孩子去托儿所接孩子，我们最好星期五见面。
他： 星期五我不行。我们受邀参加一个聚会，周日呢？
她： 到了周末，我就不出门了。
他： 以免你的丈夫注意到什么。
她： 我没有心情笑。
他： 我也是。
她： 下个星期对我来说会更方便。
他： （看着日历）我担心，我会在办公室里很忙。
她： 得忙多长时间？
他： 直到月底。
她： 下个月，我将忙于服装制作课程的考试，可能以后我们……
他： 稍后，我会去出差。
她： 出去多久？
他： 哦，我不知道。（停顿）也许我们会在周一，尝试抓住对方？
她： （看日历）哪个星期一？下一个？
他： 不，下下个。
她： 我现在什么也定不了。
他： 拜托，让我们见面吧，即使半个小时。
她： 好吧，我会试试，哪里？
他： 至于我，在药店见面会很方便。
她： 太拥挤了。
他： 那在图书馆里。
她： 那儿太空了，我们容易被人注意到……
他： 要不，在公园里？
她： 太远了，我们的时间那么少，并且，那儿太冷。
他： 或者，我们乘坐公共汽车，一起去终点站，再原路返回。
她： 为了让整个城市都能看到我们？
他：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
她： （思考片刻）好吧。我们在公共汽车上见面，但你不能看我，得面对另一个方向，不能和我说话，不要坐在我身边。
他： 好。
她： （在她的日历上做笔记）所以，下个月第五天，下午六点，在七路公共汽车。
他： （在他的日历上做笔记）第五……六……七……哦，停下！那一天，不适合我！
她： 但你自己建议了。
他： 我完全忘了，我妻子在那个星期一举行生日派对。
她： 但你上个月刚刚庆祝……
他： 是孩子的，不是她的。
她： 你每周都有家庭假期。
他： 并非每周。
她： 你找不到借口，出去半个小时吗？
他： （仔细思考）你会剪头发吗？
她： 不会。
他： 太糟糕了。你看得出来，我要去理发店。
她： 假如我会，我可以在哪里剪你的头发？在公园里？在公共汽车上？
他： 不要生气。
她： 我不生气。
他： 好吧，我稍后会给你打电话 。
她： 你知道，你不能给我打电话。
他： 我的意思是，我会叫你去上班。
她： 你疯了吗？我办公室所有人都会知道有个陌生男人打电话，在召唤我。
他： 然后呢？
她： 他们会告诉他。
他： 为什么？
她： 你不懂。
他：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女人的声音给你打电话。
她： 我想，托利亚……
他： （强调）博里亚……
她： 哦，是的，博里亚。不好意思。你看，我是多么容易口误。
他： 你要说什么？
她： 你无法用女人的声音说话。
他： 如有必要，我会的。（掐着小嗓）“早上好！我可以谈谈……”（用正常声音）怎么样？
她： （叹息）我最好往你办公室打电话，但是，坦白地说，我很难自由打电话。
他： 在我的办公室里很难找到我。
她： 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信息。
他： 确定？但如果它是一个业务类消息，那就更好了。
她： 明白了。为了确保这一点，让我们将时间移动一天零两个小时。
他： 我没听懂。
她： 好吧，如果我告诉接电话的，“请告诉他明天三点的会议”，那么我们真正约会时间，在后天五点。
他： （试图理解）明天五点…… 在三……明天之后……我想，如果我通过电子邮件，向你发送消息，那会更简单。
她： 不。他能在电脑里看到。
他： （看手表）对不起，到点了，我得回办公室了。
她： 但我们还没有安排我们的会面。
他： 我会打电话给你办公室来确定。（拨一个号码，用女人的声音说话）早上好！我可以和托尼谈谈吗？托尼？那里的一切如何？你不认识我吗？（用正常声音）对不起，是我，博里亚！哪个博里亚?天哪！我想说“托利亚”！不，我不是德鲁恩肯，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稍后会解释……什么！！我错过了!!!就刚才？！老板呢？愤怒？我马上跑过来。（挂断电话）哦，上帝！
她： 发生了什么事？
他： 我因缺勤被解雇。
她： 哦，事情总会以某种方式解决，呵呵，你平时最爱这么说。别惊慌失措！
他： 老板老早就对我有怨恨，他正高兴找到借口把我赶出去。
她： 好吧，我得骑车回家了。
他： 我们一起出去。
她： 不，邻居们会注意到我们。
他： 没错。你先走。
她： （拿起她的包）离别时，亲吻我。
他： （匆匆吻她）再见。
她： 我们的生活并不容易，不是吗？
他： （穿上外套）但也不无聊。
她： 与你会面，是我惟一的快乐。你呢？
他： 对我来说，也是。
她： 你爱我吗？
他： （不耐烦地）是的。去吧，去吧。
【她走到出口。门铃响，他们停下，神色崩溃。
她： （低声）是谁 ？
他： 我怎么知道？
她： 我……嗯……我在颤抖……跟…………跟…………
他： 不要……害怕。也许，响一会儿，他们就走了 。
【铃声反复响起。
她： 我快疯了。
他： 闭嘴！（脸色苍白）好像，有人试图在开门。你听到了吗？
【紧张的气氛，两人沉默。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透过门孔看。他踮起脚尖，走到门口，瞧了了一眼门孔，面色大变。
他： 啊！要命，是我妻子。
她： （颤抖）你确定吗？
他： （耸耸肩膀）糟糕透了。
她： 这真的是一场噩梦。（害怕）她进得来吗？
他： 不能，我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门铃声又响起。
她： 哦，我受不了！
他： 冷静。我们必须稍等片刻。
她： 我等不及了，我得马上回家。
他： 我应该……在办公室。
她： 我的丈夫会杀了我。
他： 我的老板会把我赶出去。
她： 她现在应该在上班，怎么会突然回家？
他： 我不知道，她可能身体不舒服，或者忘记了什么。
她： 我本想过一阵再来，但你无法停止你的“等待”、“等待”……
他： 是我催你，但你无法突然停止你的叽叽喳喳。
她： 你没良心。坦白地说，我根本不想来，我早有不祥的预感……
他： 上班时间，当老板的随时可能找我，我却溜走了……我知道，这样没好处……
【门铃再度响起。
她： 我们必须开门。不管怎样，我们俩也都穿着外套。
他： 可不，我们必须开门。之后，我们该怎么对她解释呢？
她： 我们无处可逃，拖着不开门干嘛？
他： 也许，她会选择离开。
她： 你必须明白，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紧张地）我婆婆现在可能正在给我丈夫打电话……
他： 五年！五年来，我尽最大努力来获得我现在的职位，就这样失去它，我多么愚蠢！
她： （决定）开门！你还是不是男人？！
他： 我是男人，但我不会开门。
她： 你怕什么？你告诉过我一千次，你和她之间的一切都完了。
他： 你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和你的丈夫对彼此陌生，但你在他面前像白杨叶挂在风里一般颤抖着。
她： 这是另一回事。
他： 这对我来说也是另一回事。我现在该如何面对她？
她： 哦，你真是良心受挫！（笑）是不是……有点晚了？
他： 我总是被良心所困扰，我不是你！
她： 你要是这么害怕，那我去开门。（欲开门。）
他： （抓住她）停下！
她： 懦夫，可怜卑鄙的懦夫！
他： 也许，我这一生马上就要完蛋了，你却正考虑着如何快速跑向你那可怜的婆婆。
她： 你在你那个丑陋的老娘们面前发抖，你一百个不情愿，和她离婚。
他： 老娘们？她比你小五岁，比你漂亮二十倍。在她身边，你看起来像……像一个绿色的癞蛤蟆。
她： 那你为什么和我做爱呢？
他： 首先，为了多样性；其次，因为愚蠢。
她： 你知道，我现在多么恨你 ！
他： 我更恨你。
【停顿。
他： 感觉有一段时间，门铃没响了，你注意到了吗？
她： 是的。（带着希望）也许她已经离开了？（透过门孔看。）
【他悄悄走到门前，瞄了一眼门孔，高兴地回来。
他： 那里没有人了。
她： 真让人高兴！（扑向他脖颈）不要生气，好吗？
他： 你也别生气。
她： 我们现在能走吗？
他： 嗯。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 。顺便问一句，你不会把口红什么的落在哪儿吧？
她： 不会，我仔细检查过了。
他： 也许在浴室里？
她： 我没有去过那里。
他： 好。你还记得这个垫子原本在哪里的吗？
她： 就在那里。
他： 你确定？
她： 是的，我们没有碰它。现在，我得把这本诗集藏起来。
他： （拿起书）我差点把它留在这里！
她： 哦，拉开窗帘。
【他打开窗帘。
她： （检查房间）现在一切都好了。（拿走包）我得加速回家。
他： 再见。
她： 我们稍后会安排下次见面。
他： 是的。
她： 开门。
【他们匆匆赶到门口，但一个长长的、持续的铃声阻止了他们。与此同时，电话响起，他们困惑而绝望地看着对方。
剧终
故事三
最后的约会
【普通楼房里的普通房间。一个年轻女子正在吃晚饭。门铃响，她平静地打开门，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男人。他提着两个沉重的购物袋。
他： 我已经买了你要的一切，除了你喜欢的奶酪，商场缺货……
她： （亲吻他的脸颊）谢谢。请把这些放进冰箱。进门请先穿上拖鞋，我刚刚擦亮地板……
【他换上拖鞋，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一往冰箱里放。
她： 我们是马上吃晚饭，还是休息一下？
他： 我想要拥抱你，最好马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饿了。
她： 洗个手吧。
【他去卫生间，她摆桌子。
她： 好了吗？
他： 好了。
她： 坐下。
【他脱下外套和领带，坐下。
她： 你今天感觉如何？我希望能好一点？
他： 不，情况并非如此。
她： 对你的工作有什么影响？
他： 就那样。
她： （给他食物）你看起来不怎么开心。
他： 和往常一样 。
她： 来杯酒？
他： 好，谢谢。
她： （拿出一瓶酒）请给我开瓶器。
他： 它在厨房里？
她： 是的，老地方。
【他拿来开瓶器，她在桌子上放了一个杯子。）
他： （打开瓶子）有什么事吗？
她： 哦，没什么有趣的。有点累，工作了一整天。
他： （想倒出酒）你的杯子在哪里？
她： 我不喝酒。
他： 为什么？
她： 不想。
他： 这是怎么回事 ？
她： 这没什么。
他： 说实话？
她： （微笑）是的，亲爱的。一切都很好。
他： 那我就给你一滴。（从橱柜里拿出第二个杯，装满它）我们喝酒是为了什么？
她： （举起酒杯）为你！很高兴。
他： 同意。
【他喝下。她未喝，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 （开始吃起来）我最喜欢的色拉。
她： 我知道。你喜欢吗？
他： 哦，是的。
她： 我很高兴。（给他加酒。）
他： （举起杯。）现在给你。要快乐，亲爱的。
她： 好。
【他喝下。她没有碰她的酒。）
她： 我可以把牛排给你吗？
他： 当然。
【她把一道菜放在他面前。
他： 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吗？
她： 我新买了一条连衣裙。
他： 哦？我竟没有注意到。
她： 我知道你不会注意到它。
他： 来吧，站起来。
【她站起来。
他： 请转过身来。真棒！太美了！这当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她： 还有一个，我们有孩子了。
他： 真的？这也非常重要。（停止咀嚼）稍等片刻……再说一遍。
她： （微笑）你没听到吗？
他： 我们有孩子了吗？
她： 是的。
他： 真的？
她： 真的。
他： （高兴）太好了！（冲向她，把她抱在怀中，把她抱入房间。）
她： （笑）放下我！
他： 不行 ！
她： 你疯了！小心！
他： （停下，让她下来）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现在应该受到悉心照顾。
她： 不是我，而是我的新裙子。至于我，你也许还是不能饶了我。
他： 你去看过医生吗 ？
她： 还没有。
他： 那怎么肯定的？没弄错？
她： 没。你高兴吗？
他： 高兴！你呢？
她： 接着吃。牛排会变冷。
他： 真的，我们这次必须喝酒。（倒葡萄酒。）
她： 喝。
他： 让我们一起举杯庆祝！
她： 我现在不行。
他： 哦，是的…………那我就不喝酒了。（放下杯子）你想要什么？想生男孩，还是女孩？
她： 你呢？
他： 男孩，当然！你知道我多么想要儿子！多么想要儿子！
她： （微笑）好吧，那就男孩吧。
他： 让他像我一样。
她： 男孩通常长得像母亲。
他： 我知道。你会尽力而为，对吗 ？
她： 我会的。你真的很高兴吗？
他： 我很高兴！我非常喜欢孩子！
她： 是的，我知道。
他： 当你意识到，自己的血脉，将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很棒。
她： 是的，那太好了。
他： 在我的一生中，我一直想从一个我爱的女人，那里得到一个孩子。
她： （微笑）那你的梦想，不会那么快实现。
他： 为什么？
她： 首先，你应该爱上某人。其次，在至少九个月的时间里，不要停止爱她。
他： 这是轻微的责备？
她： 不，只是一个笑话。
【停顿。
她： 来杯茶？
他： 好，谢谢。
她： 你的身体看上去和往常一样强壮。
他： 没有，我老睡不好，没有你在我身旁。（她泡茶，他看了一眼手表。）
她： 你必须回家，不是吗？
他： 还没到时间。
她： 如果必须，你最好现在回去，我不想让你因为我而紧张。
他： 我已经告诉妻子，我会晚回。
她： 她还在家里，和那个生病的女孩在一起？
他： 是的。
她：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药房或商场。
他： 我已经买了所有东西。
她： （递茶）给你。
他： 谢谢。（喝下茶。她打扫桌子）你打算做什么？
她： 你什么意思？
他： 我的意思是……与孩子一起 。
她： 没什么。你对我和孩子有什么想法？
他： 不，我刚问你……
她： 不用担心。这些事儿是我的，不是你的。
他： 问题不在于我是否担心……
她： 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
他： 无论如何，孩子无法隐藏。
她： 哦，我不知道……再过一、两个月，你之前不也什么也没注意到……
他： 然后呢？
她： 没有人知道那时会怎样？
【长时间的停顿。
她： 你想清楚了吗？
他： 你没有吗？
她： 我很久以前就深思熟虑了。
他： 你想怎样？
她： 我可以把酒瓶拿走吗？
他： 随意……就把它放在这里吧。
她： 也许你要往葡萄酒里加点柠檬，再来块蛋糕？
他： 不，谢谢。不过，加点儿……不，不要。我真的不知道……问题很复杂。
她： 你是说柠檬？
他： 不，不是柠檬。
她： 看来，你很为难。
他： 或许……
她： 这是我的错，请原谅我。
【停顿。
他： 他知道吗？
她： 不知道。
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她： （狠狠地看着他）嗯，他刚休完假……在那之后，我会等一阵儿，再告诉他。
他： 这很有趣，他会如何接受这事儿？
她： 不知道。我想，他会很高兴。
他： 他不会觉得奇怪吗？
她： 我必须告诉他，这事儿也不至于那么奇怪。
他： 谢谢你。（表情凝重，喝下酒。）
她： 你希望我不那么做吗？
他： 我什么都不想要，你可以不跟我讲那些不必要的细节。
她： 你大可放心地问。
【停顿。她又开始清理桌子。
他： 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吧。
她： 不，亲爱的，是你需要休息。呵呵，不，不，让我来帮你……如果你想要这样……（坐在沙发上。）
他： 我们必须为孩子买些东西。明天吧？
她： 不要着急，任他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
他： 你老是什么都不做。
她： 我什么也没想好。
他： 他的小床该放哪里？
她： 没想过呢。
他： 靠近窗户，这是最好的地方。
她： 窗户附近有一个水槽。
他： 这不是事儿。孩子需要阳光，是的，这是块儿很好。来吧，看！
她： 为什么非得在这儿？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会继续住在这里……
【短暂的停顿。
他： 你想和他分手吗？
她： 你想让我永远和他住在一起吗？
他： 我应该把盘子带到厨房吗？
她： 放那儿吧，我稍后来清理。
他： 你独自生活不容易。
她： 谢谢你的坦诚。
他： 好吧，你明白我的问题。
她：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和她离婚。
他： 任何严肃的事情，每一步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她： 我不能再和他住在一起了。
他： 你说他是个好人。
她： 他很完美，但我不爱他。
他： 有时会发生奇迹。
她： 更糟糕的是，我爱上另一个男人……
他： 可能已经结束了……
她： 那个人却不在我身边……
他： 不要让玻璃杯掉落……
她： 我想我应该在他回家后，立即提出分手。明天，他就回来了……
他： 你会告诉他什么？
【停顿。
她： 让我们开始注射药物吧。
他： 也许今天不行？
她： 为什么？我必须疗愈你的神经衰弱。
他： 我不大信这药的功效。
她： 这些药达到药监局的标准，才会投入使用。为了健康，你必须注射。
他： 注射药物不能治愈良心。
她： 哦，你的良心有内疚吗？
他： 满满的。
她： 真有趣。
他： 我正在摧毁你的生活。
她： 别胡说八道。
他： 这是实话。
她： 我在爱情中成长了。
他： 什么？
她： 我正在摧毁我自己的生活。
他： 如果不是我，你可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她： 我不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
他： 如果不是我，即使你很想要一个孩子，也不会……
她： 让我们不要猜谜了。
【停顿。
他： 好吧，明天，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她： (长时间停顿后）很可能什么都不说。
他： 为什么？
她： 我现在所做的决定，不仅仅为我自己……
他： 其他女性可能离婚，即使她们有孩子……
她： 你忘了，我有经济能力。
他： 他会支持你生下来？
她： 你想让我把他的钱，拿给你的孩子吗？
他： 对不起，我不假思索地说话。顺便问一声……孩子，真的是我的吗？（她用惊讶和责备的眼神回应他）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 这没什么，我配得上这样的问题。
他： 不要生气。
她： 给我安瓿瓶。你觉得，我们应该住在哪里，我和孩子？
他： 我认为他足够高尚，可以离开家。
她： 但我并没有无耻到把他赶出去。
他： 你真的想给我注射吗 ？
她： 当然。但，问题的根本，不在于金钱或房子。
他： 那是怎么回事呢？
她： 孩子需要一个父亲。
他： 换句话说，你已经决定不和他分手了吗？
她： 你想让我和他分手吗？
【短暂的停顿。
他：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 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但那有什么用呢？（拿出注射器和棉签，开始准备注射）你不介意我和你谈谈吧？除了你，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过。
他： 确定？
她： 请把消毒酒精拿过来。
他： 某种程度上，我们必须以某种方式做出决定。
她： 我知道。
他： 我们必须考虑所有的可能性。毕竟，没有那么多选择……
她： 只有三个。
他： 显然，第一个，继续与他一起生活……
她： 很明显，我更爱你。
他： 你明白我的问题。
她： 坦率地说，不完全明白。
他： 我们讨论过不止一次。
她： 换句话说，我和他生活在一起，或者是和你生活在一起，这两个选项对你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他： 至少现在是这样。
她： 那么，剩最后一个，独自生活。你看，我们能很快决定下来。
他： 但我们刚刚分析过，你不能……独自生活。
她： 那就第四种可能性，根本不活了。
他： 你开玩笑呢。
她： 当然，我是在开玩笑。
他： 这种情况下，也许，最好不要孩子？
她： 然后呢？
他： 至少那样你可以自由。
她： 你真的希望我自由吗？
他： 我希望你快乐。
她： 独自？
他： 现在几点了？
她： 你得走了吗？
他： 不。还没有到点。
她： 家里现在怎样？
他： 不怎么好。
她： 这意味着，和以往一样 ？
他： 更糟糕，日复一日。
她： 她想用不好好过日子的极端方式吸引你，不是吗？
他： 不知道。但事实是，她那么闹腾，对我毫无作用。
她： （填充注射器）为什么？
他： 最主要是，她对我来说，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我能帮你吗？
她： 不用，谢谢。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他： 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做。我想对着月亮嚎叫！（喝酒。）
她： （她手握注射器）我准备好了。（他躺下，她注射）很痛吗？
他： 完全没有，你是一个真正的注射大师。
她： 躺一会儿。
他： 你学注射学得真快。
她： 别忘了带上安瓿瓶。
他： 为什么？
她： 明天你不能来这里，你忘了吗？
他： 啊，是的，但我不乐意。
她： 为什么？
他： 谁来给我注射？
她： 问问你妻子。
他： 她不能。
她： 让她学习。
他： 她不会想学的，她没有义务当护士。
她： 这是她的原话？
他： 是的。
她： 你可以站起来了……尽管你爱人不帮你，你也得要带上安瓿瓶。
他： 这个月过得有多快。
她： 是的。
他： 一切将重新开始。
她： 是的。
他： 也不会有见面的地方。
她： 是的。
他： 再就，你永远不会有时间。
她： 是的。
他： 还有，不能给你打电话。
她： 你也不能出现……
他： 他什么时候到家？
她： 明天晚上。
他： 那么，第二天晚上你们会在一起亲热吗？（保持沉默）说实话，我很累。
她： 我也是。
他： 我对仓促见面，感到厌倦。
她： 我也是。
他： 我厌倦了，害怕街上的每个人。
她： 我也是。
他： 我厌倦了双重生活。
她： 我也是。
他： 我对自己很恶心。
她： 你希望我明天离开他吗？
他： 由你来决定。
她： 我会自己决定。关键是，你究竟怎么想的？
他： 我不知道。
她： 亲爱的，告诉我，你希望我离开他。放心吧，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他： 你应该很高兴告诉他……
她： 离开他？
他： 你离开他，然后呢？
她： 无论之后发生什么，那都与你无关。
他： 那孩子不能不让我担心。毕竟，由于我，你打算离去……
她： 别担心。每周来找我一次，这就足够了。
他： 这对你来说并不容易。
她： 这对我来说没事儿，我只会是你的。
他： 但我不会是你的。
她： 如果每周一次对你来说是束缚，要不隔天来一次？要不每月来一次？……随心所欲！这样我才能感受到，你需要我。
他： 孩子呢？
她： 对我来说，我和他在一起更好更踏实，你难道不能理解吗？
他： 难以理解。
她：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要求你任何东西。
他： 你有权利对我有所要求。
她： 我们不要谈论权利和义务。最好告诉我，你需要我吗？
他： 是的。我需要你。（短暂停顿）也许不……我也不知道。
她：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
他： 你生气了吗？
她： 没。
他： 你知道，我内心破防了。
她： 我知道 。
他： 也许我对你的看法原本不是这样……但……我的爱，和以前一样。
她： 我知道。
他： 我很累。
她： 你已经说过了。
他： 以前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对我的家人感到愧疚。
她： 我知道。
他： 我现在感到很茫然，我什么都不想要。
她： 我知道 。
他： 两个家庭面临分崩离析，你的和我的。我对你深感抱歉。
她： 你已经不再爱我了，所以不要谈论有罪论。
他： 我还没有停止爱你。
她： 如果你说“还”，就记得我们有个孩子。
他： 或许……不知道。我想我现在没有能力去爱，只是一种半爱，对不起。
她： 为什么？如果有人必须被责怪，那也只有我自己。对我来说，地球上最重要的是你，我无法忍受失去你的痛苦。我恨不得抛弃一切，只为你而活。然而，一切事与愿违……
他： 或许……
她： 原谅我。我再次澄清了我们的关系，你不喜欢这样的羁绊。你得回家了吗？
他： 其实，我早该走了。
她： 我和你一起出门，好吗？
他： 不，亲爱的，你累了。
她： 尽管如此，我每天都得去散步。等一下，我打扮一下。（她在镜子旁整理头发。）
他： 告诉我，这孩子是意外吗？
她： 不，我想要它。
他： 我真的不理解你。
她： 请把鞋子给我。
他： 你把自己逼到了墙角。
她： 我知道。
他： 你明知后果的严重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
她： 你真不明白吗？
他： 不明白。
她： 其实很简单。不久前，我忽然感觉，我正在失去你，或许已经丢失了。再过一个星期，最多一个多月，我们可能会分开……
他： 直到现在，我没有看到我们之间任何嫌隙。
她： 因为你不是女人。
他： 很难反对这一点。
她： 你怎么不明白，你不会很快和我在一起，但第二个“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这不是我留住你的一个法子吗？
他： 你疯了。
她： 即使我再也见不到你，但我们从现在开始，一辈子都彼此联系在一起。
他： 你以后会后悔的。
她： 从不。（停顿。他把鞋递给她）你知道，我不会出门。我确实很累，你伤心了吗？
他： 不，当然不会。
她： 我丈夫明天来……我必须告诉你……
他： 你必须告诉我什么？
她： 哦，很多……你知道，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除了我们的见面。你昨天忘了带走你的手套，我整天坐着，我的脸埋在里面，因为它保留了你手的气味…………他明天就回来了。
（停顿）惟一令我安慰的是，我们将有一个儿子。
他： 是的，但我不满意。
她： 为什么？
他： 因为那不会是我的儿子，也许我永远不会见到他。
她： 或许……
他： 我永远不会把他抱在手里，他永远不会急于遇见我，永远不会拥抱我，喊我“爸爸”…………
她： 是的。
他： 他甚至永远不会知道我。
她： 我们是有罪的。
他： 是的。
她： 你必须走了。（他慢慢地穿上外套，打好领带）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亲爱的。
他： 保重。（拥抱她）再见。
她： 不要忘记注射药物。
他： 不要举重物，照顾好自己。
她： 尽量睡个好觉。
他： 多去户外。
她： 再见了，亲爱的。
他： 我非常依恋你，也不知道我们最后会怎样？……
她： 走吧。
全剧终
演出说明：这是巧妙关联的三部短剧，展现了恋人夫妇生活中的三个对比场景。每部短剧可以单独演出，也可一并演出。